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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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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傾灑在室內,李爾落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卻是再也睡不著了,睫毛微顫,眼睛緩緩睜開。

看著房間的擺設,李爾落用幾秒鐘回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扭頭看看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沒人了,而墻壁上的鐘表——

12點。

她自己都覺得詫異,這一覺竟然睡得這麽踏實,昨天晚上似乎躺下沒多久就睡了。

她睡眠一向很淺,有一點聲音就會被吵醒,但是身邊的人什麽時候走她竟然沒有察覺,不知道是她變得遲鈍了,還是身邊的人真的很輕。

沒有長時間睡醒後的昏昏沈沈,她反而覺得有些神清氣爽。

嗯,似乎是活過來了。

走到洗手間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比昨天氣色好點,但還是暗沈發黃。

李爾落不悲不喜,神色淡然冷漠的好像鏡子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她不以為意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

發呆。

直到空蕩蕩的胃發出饑餓的指令,她才像個機器人一樣起來。

打開冰箱,李爾落平靜的像一潭死水一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細小的波紋,盡管瞬間又歸於平靜。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天這裏只剩下一盒酸奶,而現在——青菜、牛奶、水果塞了滿滿一冰箱,而剛剛客廳比較顯眼的位置還擺放著面包和糕點。

李爾落隨意拿了一盒牛奶倒進玻璃杯中,吃了兩片面包就飽了,真是貓一樣的食量。

然後打開電視,隨便換了一個頻道,就那麽一個姿勢從下午坐到晚上,腿麻了都懶得動彈。

言秉初下班回到家就看到她這個樣子,本來覺得在客廳看見她很意外,還以為她會一直在房間裏把自己封閉起來,但隨即就註意到她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電視,頗像一個失了靈魂的木偶。

李爾落聽見門這邊有動靜,知道他回來了,轉過頭問他:“我能用一下電腦嗎?”

她的聲音沒有之前的清脆悅耳,甚至有些嘶啞。也是,她這幾天一直都是一個人,說過的話加起來估計都不超過十句。

另外,和言秉初之間的交流,不涉及語言。

“在書房,沒有密碼。”言秉初說。

李爾落起身向書房走,由於長時間坐在那裏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不過還是穩住了。

言秉初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感覺她就像一個氣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日漸消瘦,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把她捏碎。

李爾落來到書房,覺得這個人生活質量真是講究。這個房子雖然不是像紐約,但是小區裏綠化很好,環境優雅,而且17樓視野很開闊,采光也好。

盡管他自己一個人住,但是書房、廚房什麽的一樣不少,並且很精致,另外她很喜歡浴室的大浴缸。因為浴室墻壁上有一個很大的液晶電視,泡澡的時候可以順便看一場電影,放松身體也放松靈魂,這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家居生活。

不過現在她沒有心情欣賞。

她登上自己的郵箱,給劉夏發了一封郵件,說自己已經回國了,但是要過一段時間回家,具體情況李爾落沒有細說。

這邊,劉夏收到李爾落的郵件,一秒鐘都不曾耽擱就撥了她的電話,但是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人接聽,所以她立刻回覆她郵件,簡單明了。

-接電話!!!

-手機丟了。

劉夏看著李爾落回覆的郵件,沈思了兩秒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如果真是丟了她可以立即再買一個。

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是她不想,不想聯系林景,然後把自己藏起來。

-現在在哪?

李爾落遲疑了一會兒,現在也不知道哪個男人叫什麽,不過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他家。

-誰家?

-那個救了我的男人。

劉夏有些不明所以,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兩個……落落不會想不開就直接找個陌生人……還別說,劉夏不愧是和李爾落從小穿一條裙子長大的人,一猜就中。

-他家也在A市?地址呢?我去接你。

-嗯,也在A市。在這裏很好。他很好。

劉夏回憶了一下覺得那個人還不錯,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那也是李爾落的意思,她們都是成年人了,劉夏相信她有自己的想法。

作為朋友,不就是這樣嗎?

她無助的時候,你雪中送炭;她幸福的時候,你錦上添花。

劉夏又問了好多問題,直到覺得李爾落住在那裏是真的沒有問題才放心,其中夾雜著安慰開導,劉夏還說等她回去一起去旅行等等一系列閨蜜之間的作戰計劃。

李爾落知道劉夏擔心她,不過她的心情確實好了不少。

看了一下時間,兩個小時竟然就過去了。

劉夏覺得李爾落大病剛好,催著她去休息,李爾落暖心的笑笑,跟她說有事可以發郵件,然後就關了電腦從書房出去了。

和昨天一樣,敲門,關門,上|床,抱住。

只是比昨天少拿了枕頭,因為昨天拿來的枕頭並沒有放回去。

言秉初還跟昨天一樣的姿勢,看書。

只是他並沒有忽略到李爾落進來的時候,唇角殘留的那一抹微不可察的上揚,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柔和,看來心情不錯。

言秉初記得在紐約的那天晚上,她說,那麽多年的感情。

和好了?

不,那樣的話她現在不會出現在這裏。

“知道隨便上男人的床有什麽後果嗎?”言秉初把書放下,聲音不像平日人前的溫潤,多了一分寡淡幽冷。

李爾落並沒有被他凍到,也許是劉夏的緣故她今天心情不錯,嘴角還勾起一個弧度,只見她抓起言秉初的大手放進她的睡衣裏,“叔叔,您隨便做,不用客氣。”

嗯,李爾落向來是個行動派。

電光火石之間,言秉初感受著手下傳來的溫度和觸感,只一個感受——

他、被、調、戲、了?

還是一個只20歲的女孩兒!言秉初抽出那只在她衣服裏的手,俯下身體擡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

嗯,言秉初也從來不像表面那麽謙謙公子。

“隨便做?”言秉初心想就她那小身板,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三個字加上上揚的語調把想要傳達的意思表達的淋漓盡致。

李爾落當然聽出來他話中的戲謔,不甚在意的開口,“死不了就行。”

她無關痛癢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幾個字,卻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言秉初所有的興致。

原本言秉初真的打算做點什麽的,因為他不是個聖人,他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但是剛剛她的話她的表情她對自己的不在乎,讓言秉初有點心疼。

言秉初轉開他們對視的眼睛,起身關了燈然後背對著李爾落躺下,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準備睡覺。

良久。

“你不用可憐我的。”

“你可憐嗎?”

“可憐。”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言秉初有些想笑,還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她。

黑暗裏,人的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兩個人輕弱的呼吸在這靜謐的夜裏都顯得格外清晰。

盡管言秉初刻意跟她隔開一定的距離,但畢竟是在一個床上,也隔不出天塹鴻溝。

李爾落睡不著,她移到言秉初那邊,從背後抱住他,環住他的腰。

言秉初睜開眼睛,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將近一分鐘,他緩緩嘆了一口氣,轉過來輕輕抱住她。

他到底是心軟了。

李爾落穿著一件酒紅色絲綢冰的睡衣,手下絲滑的觸感讓言秉初有些心猿意馬,雖然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但是他覺得滿床都灑上了紅酒的濃郁和妖嬈,在夜裏綻放出暗紅的花朵,他似乎是被熏得有些醉了。

嗯,他認為他最近很不言秉初。

“你硬了。”

“閉嘴。”

如果夜能視物的話,你絕對會看到李爾落臉上露出小惡魔一般得逞的、逗弄的神情。

李爾落擡起環住他腰的那只手,就要順著勁腰往下伸,言秉初一把抓住,李爾落試了幾次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但是言秉初卻不放。就她現在的身體,就算言秉初只使出一分力氣,她也掙不脫。

“你才二十歲。”別這麽糟蹋自己。

言秉初還是緊抓住她的手不放,語調有些認真。

但是李爾落卻假裝聽不懂他的潛臺詞,繼續滿不在乎的反問,“一次和一百次有什麽區別?”

“松和緊的區別。”

一切戛然而止。

李爾落到底是道行淺,哪能是看似溫潤如玉實則腹黑至極的三十三歲的成年男人言秉初的對手。

李爾落臉有些發熱,露出她儲存有限的嬌羞女兒態,但是可惜被這夜幕給隱藏了,心想著男人果然都是衣冠禽獸。

嗯,顯然她是忘了剛剛誰主動去誘惑人家的。

“放開,睡覺了。”言秉初聽著她有些不太自然的聲音,放開了她的手。

而言秉初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掛起一抹弧度,嗯,這抹笑容來自於欺負過二十歲純情少女後的滿足感。

李爾落完全窩在言秉初的懷裏,被被子蓋住連腦袋都看不見,言秉初手臂重新緊箍住她的柳腰。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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